【青黑】小王子
★應景世界閱讀日(*´ω`*)
★時間點從帝光→高中。
★沒看過小王子應該還是可以看懂這篇文。
★若還沒看過小王子會介意劇透的話,趕快右上角///
隨著教室裡幾聲喧嘩由大漸轉小,學生陸陸續續背著書包走離教室,漂浮在空氣中的少許塵粒在光的照耀下顯得如夢似幻,蜂蜜色的夕陽從窗邊流洩進來包圍整間教室,當然包括黑子哲也的書桌,和他的人。
他桌上躺著一本厚度比起小說稍薄的書本,膚色略白的手指輕柔地撫上書頁,沙沙的紙張摩擦聲在靜謐無聲的教室顯得格外清晰,卻叫人寬心。
像這樣,在安靜的放學時間看著他想看的書,是黑子的一個小小興趣。
而啪搭啪搭的腳步聲煞風景地從走廊的另一端響起,接著是門被唰地拉開的聲音。「哲,一起回去吧?」在黑子意料之內的,正是方踏進教室的青峰。
時日已進入了期末考週,所以社團活動也因此而暫停了幾些日子。
但或許是習慣使然,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兩人仍舊會相約一起回家,偶爾還會手癢在歸途上的籃球場來場一對一,過程中忘記時間打到夜深了才不捨回家的時候也是有的。
「都國中了怎麼還看繪本啊,哲。」青峰看著對方難得地看著用著簡單線條作為插畫,僅有旁邊的幾行文字的繪本。
「先不說小王子其實是寫給大人看的繪本。這世界上可沒有說小孩子才能看繪本,大人才能看財經雜誌的道理,每本書在讀者手上,不論讀者的年紀,他都會是一本富含價值的書,而且,在不同的年紀看同一本書,也能得到不同的想法呢。」黑子用指腹劃上書頁,像是對待寶物般,用溫柔的眼神看著那用溫暖色調繪成的可愛插畫。
黑子也不是甚少向青峰說起書本的感想,反之,他特愛向對方侃侃說著他的感想、他喜歡的事物,而青峰亦然,儘管總被說兩人在除了籃球以外的事物上,完全地不合拍,但能如此,踏入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對方世界總有種新鮮感。
「這樣的話,現在才國中的我也能正大光明的看小麻衣的寫真集吧!哈哈!」
就像故事中的小王子到不同的星球旅行,即便他總覺得他遇到的絕大多數的大人都不太討喜,但哪一次旅行是不帶著期待與新奇感的?黑子也對有著青峰陪伴的未來每一天抱著期待,儘管他覺得那僅會是單方面的奢望,那也無妨。
「青峰君真下流。」他莞爾,溫情看著金黃色插畫,和著窗外照耀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金黃色夕陽,用著暗含有些哀傷憐惜的語氣照著那字句緩言:「你知道的--當人們感到苦悶的時候,總是喜歡日落的。(*註一)」語畢,他撇過頭,視線跨過窗沿,是那被金黃色染得無止境的校園景色。
青峰歪著頭想了會,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下一秒便帶著擔心的心情急躁問:「哲你心情不好噢?」
「……青峰君,這本書借你,好好培養一些青峰君沒有的文學氣質,還有,這本正是你們班閱讀書單中,文字最少的書目了。」黑子沒解釋方才的那句話正是《小王子》中的名句,反是不急不徐開始收起書包,也很自然地把那本封面寫著「小王子」的精緻繪本放進了青峰未拉上拉鍊的書包,並妥妥地替他拉上拉鍊。
原本正打算反駁文學氣質什麼的又不重要會打籃球就好的青峰在聽到了後者,眼睛都亮了起來,大力的拍了黑子的肩膀,那愉快神情就只差沒有把黑子抱起來轉個圈:「真不愧是哲!幫了我大忙啊!」
「看來青峰君都把這事忘了呢,順帶一提,後天就是心得報告的繳交日期了呢,青峰君加油哦。」
「咦!哲你可不可以再幫我……喂!等我啊!」
黑子不顧著青峰不合理的要求,早先一步走出教室,換上室外鞋,踏步在校園中。
你知道的--當人們感到苦悶的時候,總是喜歡日落的。
若提過往,他怕會認同這番話。可如今的他寧願於情緒低落時看看夜空,沉澱自己浮躁的心靈,每件事物對不同的人都存著不同的情感,日暮亦然,那絢麗的夕陽對他來說太過美好,太過幸福,他和那人相處的時間有絕大部分都伴著日落,那亮眼的金黃色光芒有著許多說不清他和那人的美好回憶。
「我啊,很喜歡看日落,因為那會讓我想到跟青峰君一起走回家的日子。」青峰也很快地跟了上來,而這時,黑子停下腳步,用著輕柔的眼神轉過頭看著喘吁吁的青峰。
夕陽染紅了他們,卻不知道是什麼也染紅了青峰的臉。
# # #
事隔了幾天,午休時間黑子閑來無事,走到了天台想吹個風,便瞧見了那抹深藍髮色在陰影處小憩著,身邊還放著前幾天他半強迫性質地借給青峰的那本書。
「看完了?」黑子彎下膝蓋,眼神正對著青峰甫睜開的藍瞳。
雖然還是被小小的嚇到了,但青峰還是保持鎮定,語氣故做懶洋洋地說:「……啊,哲啊,算是吧……但是明明有個小王子,卻沒有胸大的公主出現啊。」
儘管在小王子這個故事中,有愛情的情愫存在,卻不是王子公主最後在一起的美好結局。於身為主角的小王子而言,他只戀著他星球上唯一的那株玫瑰,就算他後來在旅行途中發現,玫瑰並非就只有那麼他星球上的一株,在地球上有著數不完的玫瑰,但他所愛的,還是他那株講話總是咄咄逼人、說謊且難伺候的玫瑰,一言以敝之,也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王子跟公主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話故事啊,真是看不出來這樣的青峰君還懷抱著粉紅色的少女心呢。」
黑子在青峰身畔同樣選了個太陽照射不到的陰涼角落坐下,將繪本拾起並放在自己曲起的大腿上,不去理會青峰在旁不耐煩地吼著「哲你是欠揍嗎!」,而是垂下眼瞼,靜靜地翻了幾頁,輕啟唇道:「嘛,公主對於小王子來說沒有必要吧,因為玫瑰才是他所鐘愛的。」
「……嗯。」
空氣中安靜了下來,恍如連氣流的流動都能耳聞到,黑子闔起眼,心底細細琢磨起小王子的劇情,飛行員在沙漠遇難時,和保有一顆童心的小王子相遇,這期間,飛行員發覺保留稚氣的他看得懂他小時候的畫作,也因此對他起了點興趣,兩人結成了朋友關係。兩人相處了幾天,也從小王子話語中的字裡行間得知了他的旅行過程。
飛行員知道了他遇到了那六個不同星球的大人──國王、驕傲之人、酒鬼、點燈人、企業家和地理學家。
那六個大人在意著地位、財富、美譽……等,那些令人反感做噁,只能滿足自己虛榮心的物質,窮盡一生花了自己的氣力去追尋,卻也一生被侷限在自己的星球上,無法逃出牢籠。
在感情中,小王子也提到了他星球上的唯一一朵玫瑰,也是他依戀著的。
即便玫瑰作風跋扈講起來不饒人,卻為小王子單純地、癡癡地愛戀著,她和小王子之間有著、也只有著純淨的愛情。
來到地球後,小王子遇到了狐狸,那隻單純想要有段友誼,卻被著既有觀念套著,想著一步一步來的狐狸。
孤單一人的狐狸央求著小王子馴服他,在兩人成為朋友後,狐狸也點醒了小王子很重要的事,看得出他十分看重這份感情,即使和小王子分離後會感到心頭空虛悵然,但他盼能在感受著涼風拂面之時,眺望著金黃色麥穗搖擺著,便能回想起小王子,回憶起他倆擁有的回憶。
「我還滿喜歡狐狸的噢。」那樣不求回報追求自己所冀望的幸福。
「……我是覺得你挺像小王子的啊。」那樣抱著單純的想法,對自己所愛的事物義無反顧。
「是嗎?那青峰君會是我的公主殿下嗎?」黑子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嘴裡卻在調侃,那點玩意卻在那淺淺的微笑展露無可得掩。
「哲你傻了啊,故事裡面又沒公主,硬要說也是玫瑰吧……喂哲你是皮癢了嗎!」意識到自己被拐著說出了什麼羞死人的話,青峰赧著臉,大手就往黑子頭上揉去,而黑子也難得地沒躲開,反是小聲地咯咯笑著。
「只有孩子知道他們在尋找什麼。(*註二)」他小聲囁嚅道,用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念著那書本上的文字,他並非有此意唸出,只是每每想嘗試深入這句話,卻總是不明瞭。
故事中,小時候的飛行員畫了蛇吞蝕大象的圖畫,但大人們卻說那是頂帽子,但小王子卻明瞭他畫中之意。只有孩子知道他們在尋找什麼,在看什麼,在做什麼。
只怕那時候的他太過青澀,就如同小王子,尚且處於能盡情作夢、追逐夢想的年紀,僅覺這句話稍嫌沉重,直到實際體會到了那撕心烈肺般疼痛,才知道那無止盡的絕望因何而起,而自己本抱著的簡單願望又是因何而破碎。
因為重要,所以才會在意。非單方面的關係,就如同他們是對方的玫瑰,也同時是對方的小王子,那樣互相交錯卻不複雜。
是玫瑰,也是小王子。
我當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他。(*註三)
他是,他們倆個都是。
# # #
他不記得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等到回過頭來,他早已陷在污穢不堪的爛泥已久,他嘗試著掙脫,卻每每又狼狽地跌回泥淖中,弄得傷痕累累,身心俱疲。
原本對於籃球這事兒是最喜歡的,但這幾個月來,一碰到籃球的粗糙皮質和紋路,聽到運球時的拍擊聲,他就打從心底的噁心湧上來,喉間的緊縮感讓他幾分不適,胸口也沉悶得他喘不過氣,隨著這樣的情況愈發愈嚴重,他也開始下意識的拒絕起觸碰籃球,他開始翹社團活動,讓自己遠離有籃球的地方。
為什麼?明明是最喜歡的……不是嗎?
起初青峰好幾次的翹了社團活動,黑子還會三番兩次地來勸他,一開始也會賞點對方面子去個幾次,但這樣的負面狀況卻沒有好轉,隨著每場比賽他看見那差距甚大比數,對手無一不是陷入絕望的無力神情,即使觀眾席上充滿著對他們的熱烈加油和歡呼聲,他卻覺得頭暈目眩,胃酸灼燒著他的喉間,想逃,好想逃離這個球場。
『比青峰君強的人一定會出現的。』是黑子說的這句話,讓他猶如好不容易抓住繩子的溺水之人,重新燃起了希望,抓起了這微弱卻照亮了他前方的光點。
但沒有啊……不但沒出現,最後連著黑子也離他而去、丟下他了……
到頭來發現這全是一場空,他才發現如今的他一人處於絕望的黑暗深淵,搖搖欲墜,看不見任何人,即使大聲呼救也尋不著人。
而與黑子之間的關係也漸行漸遠,連原本兩人一起走回家的習慣,都逝去的煙消雲散,青峰這才深深體會到,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當他放學走到黑子教室,卻發現教室再也沒有那他所喜愛的淺色身影。
他一個人踏上歸途,即將入秋的涼風刺著他的皮膚,沒帶西裝外套的他,只得縮緊身子,好讓自己好過些。以往不論自己冷不冷,他還是會抓著他的毛衣往那瘦小的身軀蓋去,就只是怕他著涼了。而現在,毛衣明明還在自己身上,卻心寒地像被針札似的。
他仰起頭,頭頂是灰濛濛的一片,沉重的烏雲彷彿映照了他此刻的心情,少了陽光照耀的街道上,無論是誰,都覺得有些荒涼。
何況,是少了哲的青峰。
而旁邊幾個鬧成一團的學生不顧形象地嘻笑著。讓青峰憶起了前些日子的他們,也是這樣打打鬧鬧地回家。
啊啊,現在的他,就像是狐狸啊。他暗自苦笑著。
像個傻瓜似的奢求對方給予了希望,到頭來卻因對方的離去而給狠狠地傷了一遍,如同把皮從肉上狠狠剝開的痛在心頭炸開,那樣血淋淋地劃傷了他內心最柔軟的一部分。
淅瀝淅瀝,淅瀝淅瀝。
這夏末秋初的暴雨來得相當突然,他不知道他在雨中漫無目的走了多久,臉旁的水珠也搞不清楚是雨水抑或是淚水,而路人看到他無不退避三舍地,更甚者也有婆婆媽媽對他指指點點,他也只能猜想他現在的樣子大概很嚇人吧,但誰又在乎?他都不在乎了。
等他回過神來,他佇立在一棟眼熟的白色建築物前,他盯著出神了許久,才嚥下口水伸出手指正想去按下電鈴時,但心一揪這又遲疑了幾秒,而這時,厚重的門板被打開,映入眼簾則是他那好些日子不見的水藍色搭檔。
看著頭髮濕到滴著水,身上狼狽地無一處是乾爽的青峰,那表情說有多糟就有多糟,黑子愣了下,最終還是抿起嘴,一語不發地把門口敞開,側著身子讓青峰進到自己房間。
是多久沒到黑子房間了?他總覺有些陌生,他有些無趣地四處瞅瞅,而當他看見那被整理得井然有序的書櫃,讓他久久無法轉移神情的,是那本《小王子》的繪本。
「這毛巾讓你用,好好把頭髮擦乾,熱茶在桌子上自己拿,我去找一下家裡有沒有你能穿的乾衣服。」原本是盤起腿坐在地板上的黑子起身正要走出房間,青峰卻出聲制止了他,說著他等等就走不用麻煩了,也提出了讓黑子不明瞭的要求,「這本,我可以帶走嗎?」青峰指著那本曾經是兩人一小段回憶橋樑的繪本。
那本存有他倆溫暖回憶的繪本。
「……只能借你,要還的。」黑子摸不透現在的青峰在想什麼,他原本以為青峰會來問他為什麼一句話也沒說就退社,但他沒問便說著要走了。
「沒關係,我先帶走了。」青峰像是了然於心地點點頭,但他蹙起眉看著他那溼透的書包,卻不知該如何收藏這本書,若是揣在懷裡,即便是撐著傘,這樣的滂沱大雨還是會淋溼的。
而黑子這時遞給他一個不織布提袋,和一把折疊傘。
青峰小心翼翼的將書本裝進袋子裡,似乎怕著折到了書頁還是什麼的,那樣的神情莊嚴,讓黑子不安的心情繚繞在心頭,但是當他正想喚住對方時卻被硬生生打斷。
「我先走了,再見。」
「……啊,再見。」
你知道的--當人們感到苦悶的時候,總是喜歡日落的……
可現在連日落都沒有啊,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現在都成了個奢侈的願望。
窗外的雨仍舊下著,青峰已經離去,黑子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輕輕地靠在床畔,稍長的瀏海遮去了他平時澄澈的眼眸,卻遮不去他細碎的嗚泣聲和沿著臉龐滑下的透明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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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WC,誠凜打敗了桐皇時,他們碰起了上回沒碰到的拳,續起了斷掉的情誼。
當黑子緩步進青峰房裡。大概有三四年的時間沒再來過了吧,心裡想的第一件事便是這般苦澀。那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痛地讓他不願再次想起,但就這麼活生生地擺在兩人面前的事實,要不去在意,不去憶起,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他心裡苦笑著。
兩人難得抽空出來打場籃球,但受不了高溫炎夏的黑子卻給青峰半拖著到了最近的青峰家休息。而這時的青峰還在樓下弄著他想喝的清涼飲料,便直接叫他先上房間坐著,但這麼一個人待在對方的空間實在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好像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變,卻又好像變了些什麼,若真想說個明白,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
青峰的房間說不上整齊,說紊亂也太過,若只要把隨處亂丟的寫真集和籃球雜誌妥妥收好,那也能算是個能見客的房間了。
但他瞧見了那熟悉的藍色封面被正放置在床頭邊,書頁變得比以前鬆散,似乎被房間的主人翻過了幾許遍,他倒抽一口氣,心裡按捺不住回憶的波濤,便伸手去拿,像以前那樣,他坐在矮桌畔,怕碰散書頁般小心翼翼翻開了第一頁,用指腹蹭著那色調溫暖的插畫,看著那逗趣的黑色印刷體。
你知道的--當人們感到苦悶的時候,總是喜歡日落的……
只有小孩知道他們在尋找什麼。
只有用心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真正重要的東西是眼睛無法看見的。(*註四)
明明是淺白的語句,沒用任何過於華藻的修飾詞裝飾,卻蘊含著深沉、更為珍貴的意義,那些成為回憶的點點滴滴,直到長大後他們才能明瞭,那樣的感情是為何。
「只有用心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真正重要的東西是眼睛無法看見的。」那年,他們便因此錯過了,傷過了。黑子心有戚戚,用著輕柔的語氣道出這許多人知道,卻還是因此而後悔的事實。
青峰此時端著兩杯果子進來,看到這樣的景象,吶吶地說:「那本,是早該還你了。」而黑子頭也不抬地反問,「現在看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小王子》起初的用意是作者寫給大人看的繪本,裡頭載著貌似童言童語的語句,卻能深深打入大人的心,反思自己。
但這本書,在不同時間看會有不同的感受。
那是這本書的珍貴之處,也是吸引人的地方。更甭說他們經歷了什麼,能體會到的也理當更多層面些。即使現在的他們仍不是大人。
「大概是稍微能了解狐狸的感覺了吧。」即使離別時會心痛、會難過,牠還是願意和小王子邂逅,結成了朋友,牠能成為小王子在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狐狸,而小王子也會是狐狸心中獨一無二的男孩,在小王子離去後,牠在看到金黃色麥田後便能勾勒出小王子的模樣,那樣麥田的金黃也會成為牠生命的唯一。
那樣純粹的一心渴求兩人的羈絆,即使知道最終會分離,他也不後悔,也一個人去面對孤寂,也獲得了屬於他一人的幸福。
但他不會是狐狸,因為小王子並沒有離他而去。
「……重要的東西,是看不到的。」
「青峰君什麼時候也走文藝路線了,真讓我嚇到了。」黑子說著,即使臉上沒有一絲他話中表示的嚇到了的表情。
青峰吼著少囉唆邊把玻璃杯穩妥地放在矮桌上,拉起坐墊往黑子身畔靠去,低著頭看著黑子翻著的那一頁。
如同小王子和飛行員講述他的旅行過程的那樣。
因為遇見了小王子,飛行員才知道還是有人看得懂他的畫作,才重新握起了畫筆;他也因為黑子,才能再一次相信自己能夠笑著打籃球。
黑子注意到青峰不知道想什麼盯著書本想得出神,便將書闔起,書本還未放下就兩手環抱住對方的脖子,他探過身子讓青峰的雙臂能抱緊他的腰。
他靠在對方肩頸,感受到對方略高的體溫,在對方耳畔輕語。
這本是給青峰君的,該是那時候的生日禮物的,對不起了,是晚送的生日禮物跟祝福。生日快樂,青峰君。
見對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愣住了,他滿意地壞笑了聲,下一秒輕輕的將自己的唇貼上對方的,手仍舊扣著捨不得放,對彼此都是。
──真正重要的東西是眼睛無法看見的。
「既然是看不見的,那就好好抓牢別再放手了,嗯?」
END.
*註一:出自於《小王子》第六章。
*註二:出自於《小王子》第十九章。
*註三:出自於《小王子》第六章。
*註四:出自於《小王子》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