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與你的字裡行間
★帝光青黑
★小校園青春
青峰大輝雙手背在後腦勺,方才才從頂樓天台睡醒的他慵懶地漫步在走廊上,由於這時已經打完鐘畢,所以走廊上早沒了學生,只剩下他一人空蕩蕩。
這節是音樂課,所以要換教室。對他來說,只是從原教室睡覺,換到了在音樂教室睡,沒什麼意義,但變得麻煩多了。
他從後門悄悄進去,人相當好的音樂老師大概裝作沒看到,繼續比劃著黑板上的五線譜,滔滔不絕地講著青峰不懂的樂理。
觀望教室一周,看著只剩下了窗邊最後面的空位,他就索性走了過去坐定了位置。
啊啊,好無聊啊。
滿腦子不想聽課,從窗外看去還能看到在上體育課的班級。
「欸,你看你看,有人回覆我耶!」前方的女生小聲驚呼的聲音吸引了青峰的注意,只見女孩拉著旁邊的女孩看著桌上被人用鉛筆寫上的幾行字。
「哇真的耶!看這個字體,對方是男生吧?」旁邊的女孩也跟著興奮說著。
通常需要換班級的課都是美術、音樂、家政等課偏多,而學生也常常不在這些課程費心思,尤其這節音樂課又是排在最後一節,學生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不是睡覺傳紙條,就是私底下做些小動作,就像是在桌上寫個幾行字,然後等待之後坐在這個位置的學生回覆,這樣的一來一往間也能得到小小的樂趣。
直到兩個女同學雀躍地竊竊私語的行為被老師的視線制止,青峰才又重新獲得安靜的時間,他只是盯著乾淨的書桌。
不知道哪來的興致,他拉開了今天曾未碰過的筆袋,從裡面拿出鉛筆,手有些生疏地在書桌上提上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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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後排的黑子托著腮,看著學生們在底下討論著音樂老師的新髮型、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諸如此類沒營養的話題。
他的音樂不是強項,而他也沒打算讓音樂成為強項,所以課堂上也不是那麼專注在老師的口沫橫飛。或許說實話,他的強項也就只有國文這麼一科吧。
用手指無節奏的無聲敲打著桌面,他注意到了上頭被人寫著正中他現在心情的話語。
「好無聊啊,好想打籃球。」
看著那歪歪斜斜的字體,他笑了,下意識從筆袋取出了自己的自動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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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週青峰看到自己的留言下讓人給回答了問題,說沒有小小的雀躍是騙人的。
「我也是呢。」
簡短的話語不拖泥帶水,而過於正方的字體,又讓青峰猜不出到底是男生或是女生,但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喜歡籃球的都不是壞人,這是他向來的看人標準。
於是,他把上回自己寫的字用橡皮擦粗略擦掉,而後蓋上了幾個字,完成了回復後,便以老師講課的聲音當催眠曲,趴在桌上沉沉地睡著,做著他的籃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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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一起打吧!」
黑子盯著有些跳躍的驚嘆號,感覺得出對方對籃球的熱衷不亞於他,找到同好的好心情促使得他在桌上第二次寫上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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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該怎麼稱呼你?」
當青峰看到這個問題,著實地困擾了一下,照正常情況來講,這時候是該回答自己的名字才對,雖然他不怕讓第三者看到自己的名字,但是在桌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這回事,不就是光明正大地對外宣布我在學校桌上寫字了嗎……
將下巴抵在筆桿,青峰晃了晃腦袋,在桌上寫下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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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小精靈?
「叫我音樂小精靈就可以了。」
看著不陌生的標正字體,寫著有些跳脫現實的單詞,黑子當下還真是有點無言,但後來又覺得挺可愛的,其實他本來只是想問該怎麼叫對方才好,沒有要問對方的名字的意思,或許是對方誤解他問題的意思了吧,不過他也不覺得對方會直接在桌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畢竟這桌子除了他以及對方,說不好還是有別人在看。
因為在音樂教室的桌上認識,所以叫音樂小精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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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回答問題變成青峰音樂課中的唯一一個小小樂趣了。
雖然看到對方真的直接叫自己是音樂小精靈心裡不免感到困窘,後悔著當初應該想個帥氣一點的名字才對,但這些並不怎麼影響兩人間的對話,看對方也沒對這臨時想出來的名字挑毛病,對話也就這麼繼續下去。
「音樂小精靈打籃球?」
「對呀。」
「一定打得很厲害吧。」
「還可以啦哈哈。」
其實不知籃球,他們也能聊學校餐廳,聊各科老師,聊學校的各種事,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默契,他們也曾未向對方提過私人或者說起要不要見面的事。
對於青峰來說,這樣保持距離的聯絡或許還比較輕鬆,還能打發音樂課的一點時間。
明明上頭只是簡短的話語,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為他小小的幸福,暖暖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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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等等要社團練習,黑子無視著音樂課的進行,拖著腮幫子著望著窗外,思緒也跟著飄到了外頭。最近在第四體育館認識到了一軍的青峰大輝,兩人會相約在體育館一比一練習,可自己的球技仍舊沒有進步的跡象。
尤其當自己自認著已經很努力了,每天部活的練習儘管練到吐他還是有拚著命做完,結束後又在空體育館自主練習,但卻見不著成效,連個二軍都無法加入,看到這樣的事實不可能不失落的。
自己真的如監督所說,不適合……嗎?
或許有些自暴自棄,抑或是這時候的他需要聽別人說起他的事,他拿起筆,真希望在他寫字的同時,能把他的迷惘寫上去,逐出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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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色的夕陽替整個校園染了色,甫把圖書委員的例行公事做完的黑子走在走廊上,想著他前幾天似乎把笛子留在了音樂教室的抽屜,看著手機的時間,估算著先去拿再去社團活動還是還得及的。
他輕輕地推開音樂教室的門,古典鋼琴和各年代音樂家的肖像畫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莊嚴而美麗,恍若這不只是單單音樂教室。
而黑子一眼望去,察覺了該是自己的座位上還有著人,而那人趴在桌上似乎還沒醒。
在他怕驚醒對方因而放輕腳步緩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從抽屜拿回自己的物品,抬眼對上,桌上那頂深藍色的短髮才讓他恍然,而後又覺得世界真小。
他從對方趴著僅露出小角的桌面上,看見了他上回音樂課寫上的消極句子,而下面正是對方的回覆,看著那熟睡的人手上還握著鉛筆正停在回覆句子的最後一個字。
「我是不是不太適合籃球吶……」
「不會不適合的,我可以和你一起練習。」
心頭和著暖暖的陽光暖和了起來,心裡的什麼結似乎也被這麼一句話給解開了。
黑子放低身子,在對方額上輕輕一吻,用著不驚擾對方的音量下道出了他真心的話語,打從心底的感謝,為著明明就不知道對方是誰的人,也就是黑子自己打氣。
而現在的自己,或許也就是最需要、最希望得到的是別人的肯定以及鼓勵。
「謝謝,我的音樂小精靈。」
End.